2月22日，上海大剧院创制中心“东方美学系列”舞剧《白蛇》历时两年打磨，焕新出发，在苏州狮山大剧院预演。2月28日至3月2日，《白蛇》修改提高版将在上海大剧院首演，计划7月亮相美国纽约林肯艺术中心大卫·寇克剧院，让世界看到融合传统与现代的中国故事。

全新“巳意”组《白蛇》

作为苏州狮山大剧院2025年春夏演出季重要剧目之一，舞剧《白蛇》也为上海大剧院开启沪苏演艺交融新模式。上海大剧院与苏州高新文旅集团充分发挥各自优势，以剧目孵化为契机，实现剧目合成-预演-首演的苏沪无缝衔接，进一步发挥双方的演艺资源与品牌效能，实现创作“源头”与市场“码头”的溢出效应。苏州高新文旅集团董事长曹琴表示，双方合作是极具开拓性的创新之举，共同将狮山大剧院打造为打造长三角地区全新的一流文化演艺创作中心、展演中心和交流中心。

被问到为何把《白蛇》合成与预演放在苏州狮山大剧院，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拿起手中矿泉水瓶，“狮山大剧院的瓶子标签一面是白色，一面是青色，整体视觉设计与《白蛇》海报异曲同工。《白蛇》剧组已在苏州打磨近三周，昨天忙到半夜，剧目视觉还在调整。感谢苏州狮山大剧院和苏州高新文旅集团，我们像回到自己家，期待未来有更多新剧目在上海孵化，在苏州狮山合成、预演。”

张笑丁介绍，“相比两年前的首演版本，现在的《白蛇》面貌完全不一样，首演时的情节架构还在，新的调整为该剧走向国际打下非常好的基础。”导演周可说，“音乐变了，舞蹈变了，故事变了，我本来以为修改是缝缝补补，没想到有了全新样貌。”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继续担纲《白蛇》音乐创作，传统民乐与西洋乐器、电子音效对话，以风格化的音乐烘托人物性格，例如心理医生出场时，背景音乐隐含“滴答滴答”之声，呼应其“催眠”情节。周可评价，“最主要的改变就是在下半场，许忠老师写了三四首新作品。今天中场休息时，他还说要继续打磨。”

白蛇传说历久弥新，不同版本的主题和主角形象映射着时代观念的变迁。“今年是蛇年，各种地方戏以及艺术形式都以白蛇故事来创作。2022年，我们就想，如果再做‘白蛇’应该有什么样的创新，当时初心是做心理剧，展示角色的精神探索之旅，从寻找、发现、怀疑到最后接纳自我。”导演周可、编剧罗周在《白蛇》提出，“曾经困住‘白蛇’的那座雷峰塔是不是真的倒掉了？有没有换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2月22日亮相的《白蛇》展现全面升级的编排、音乐、舞美及一流演员阵容。一开场，多媒体投影出的雷峰塔线条散落重组为顶天立地的超市货架，主角“妻子”与一众采购的女性整齐地游走于货架构筑的牢笼。灵动的青衣女子倏而出现，引诱着妻子脱离被规定的行动轨迹。妻子的异常引来丈夫的担忧，被送至心理医生处治疗。心理医生借助催眠手段，进入妻子的潜意识，熟知的白蛇传故事，便在这里展开。传统故事中，白素贞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殃及百姓，自己也被压在雷峰塔下。舞剧《白蛇》改写结局，白素贞在一次次“斗法”和抉择中成长，打破那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大钟，映照于现实空间，妻子发觉身边的一切不对劲，逐渐觉醒。

《白蛇》共分“梦蛇”、“化蛇”两幕，“妻子/白素贞”与“丈夫/许仙”跳芭蕾舞，“小青”与“法海/心理医生”演绎中国古典舞。青年编舞家王培先加盟此轮创排，现代舞元素的注入，使得舞种碰撞超越了简单的形式叠加。王培先透露，在《白蛇》剧组找他之前的十天，他正想进行相关题材创作，“《白蛇》剧本与我想的几乎一样，并且细化了所有人物关系。我告诉自己，不管多大困难，我一定要接这个戏，在保持原有叙事结构的同时，加入自己的舞蹈语汇。群舞的创排量非常大，双人舞的编排也与惯常形式不太一样。”

苏州预演场，全新“巳意”组演员登上舞台。美国辛辛那提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刘思睿、瑞士洛桑贝嘉芭蕾舞团主要演员孙佳勇搭档出演“白素贞/妻子”与“许仙/丈夫”，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演员王念慈、苏海陆，演绎“小青”与“法海/心理医生”。上海歌剧院舞剧团铺陈曼妙的群舞画面。一周后在上海大剧院，“水月”组将与“巳意”组交替上场。“白素贞/妻子”——辽宁芭蕾舞团首席主演敖定雯、“小青”——上海歌剧院舞剧团首席演员谭一梅、“法海/心理医生”——上海歌剧院舞剧团首席演员宋雨将再度合作，德国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张晋浩搭档出演“许仙/丈夫”。

“水月”组演员演绎《白蛇》

“演员们都好‘卷’，主演永远留到最后。”周可表示，“第一次联排，大家想的是动作、走地、灯光。第二次联排，我能看到人物已经在演员身上成形。今天下午，我再看演出，演员已经消化了人物关系，慢慢显出细腻的情感。他们真的很拼，非常快速地成长。”

国家大剧院舞美总监高广健、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及残奥会闭幕式灯光设计萧丽河、多媒体艺术家丰江舟组成舞美“梦之队”，以“大钟”“方圆”等极具象征意味的视觉符号呈现空间变换和角色内心。以金山寺斗法为例，多媒体和灯光在舞台地面上投出方和圆，两种符号此消彼长，方即是法海所代表的秩序、束缚，圆即是小青，也是白素贞内心的投射，意味着自由。萧丽河总结，“我恍然大悟，《白蛇》不断修改，在迂回曲折中前进，就是蛇的形态，一次次蜕变。”丰江舟表示，他为《白蛇》做的多媒体是“收敛”风格，以契合整体空间的审美。服装造型设计大可以蛇鳞纹理为灵感，结合现代剪裁与古典刺绣，外化了“妻子”与“白素贞”一人两角的性格差异；又手染60多种深浅交织的绿色，赋予小青梦幻的灵动感。

《白蛇》艺术总监谭元元从美国发来祝贺视频，她的话总结了主创们的感受，“这是一段不断进化、创意闪耀的旅程，让我们都遇见了更加理想状态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