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来源于eurowildlife,宁夏贺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新疆新闻广播,《科学》,央视网,动物学杂志。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野马繁殖研究中心位于昌吉回族自治州吉木萨尔县,是普氏野马的人工繁育和野化实验基地。2025年4月4日,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诞生了一只小马驹“晴明”,它是今年该中心诞生的首匹普氏野马幼驹。
而这只幼驹会在中心持续接受野化训练,2~3年后,它就会被放归,跟着自己的同伴们奔驰在广袤的新疆荒漠中。
乍一看,你可能会以为普氏野马是某种驴。
确实,你看它那个粗短的样子,确实有那味道了。但普氏野马确实是马,它们体型健硕,成年个体体长可达2.5米,体重超过700斤,肌肉是真的非常发达,显得四肢粗壮而且头很大,短而直立的鬃毛、背部黑色脊线及标志性的“踏青腿”,就是小腿下部呈黑色。
这些特征都让它们跟驴和现存的马明显的区分开了。
虽然它的体型可能不及很多现代马的品种,比如各种重挽马,但依然有很多人将普氏野马誉为“万马之王”,这主要是来自于它们超凡的生存能力和战斗力。
普氏野马性情暴烈,攻击性极强,能以每小时65千米的速度冲刺,踢击力量足以击碎狼的脊骨,有个案例就是普氏野马妈妈冲进狼群跟狼搏斗,并成功带走了幼崽。纯靠高攻击力不够的,它们的防御能力同样出众,其毛皮比家马更坚韧厚实。机警的性格和敏锐的感官使其在荒漠中成为仅次顶级掠食者的强者。
毕竟生活在荒漠环境中,它们能连续4天不饮水,你看它们肚子很大,那是因为它们的消化道容积大且坚固,这里是水和电解质的贮存池。普氏野马能依靠嗅觉定位十几公里外的水源。群体行动时还会甚至设置“斥候”来警戒猎食者。
它们在我国是列入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的一级保护动物,而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中的保护等级则经历了3次变迁,从1996年的野外灭绝(EW) 到2008年的极度濒危(CR),再在2011年的濒危(EN)。
普氏野马曾广泛地分布于中亚草原,但自19世纪末开始,它们的数量就疯狂骤降,一直到1969年,最后一匹确认为纯野生的普氏野马在蒙古被记录,然后该物种就被宣布野外灭绝了。
它们消退的主要原因是栖息地丧失、人类的过度捕猎和与家畜竞争,等因素的组合暴击导致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20世纪初期的时候,有12只野生个体被抓到了欧洲的动物园饲养,这些普氏野马成为了希望。各国的专家都出谋划策,最终通过人工繁育,该物种到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全球的人工饲养数量已经达到了1500只了,起码短时间内该物种是不会完全灭绝了。但是近亲繁殖和遗传多样性丧失是很关键的问题。
国际普氏野马基金会联合不少国际保护组织,他们希望通过将普氏野马送到原有栖息地野化的方式,让这种种群逐渐回归,自由繁殖,并通过在栖息地的野外生活调整遗传多样性丧失的问题。
自1992年起,蒙古、中国、哈萨克斯坦等地都陆续实施再野化计划,将人工繁殖的个体逐步放归自然栖息地,我国中国新疆的卡拉麦里保护区是核心野化基地。经过多代野化训练,普氏野马已恢复各种自然行为,比如最基础的觅食、躲避天敌、季节性迁徙等等。
到了2023年,据统计,全球半野生的普氏野马种群数量约2500匹,其中蒙古的野外种群超过800匹,中国境内约700匹。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但没曾想在2018年普氏野马居然被踢出了“野马”的行列,原本它们被认为是仅存唯一的野马,现在变成地球上已经没有野马了。
这到底啥情况?
2018年,动物学家Alan K. Outram在《科学》期刊上发表了一则研究,该研究表示:普氏野马来源于古代家马,并不是完全没被人类干预过的野生物种!
波泰遗址的考古证据显示,5500年前的波泰人很久以前就实现了对马的早期驯化,波泰马是人类最早的驯化马种之一。波泰人不仅食用马肉,还通过饮用马奶和使用马嚼子。
本来大家以为波泰马是现有的所有家马的祖先,结果在对哈萨克斯坦北部波泰遗址(Botai)出土的5500年前的波泰马的马骨进行基因组测序后,研究者们惊讶的发现:波泰马跟现代家马关系非常远,反而是跟普氏野马的基因高度匹配!它们都拥有66条染色体,而现代的家马仅有64条。这说明波泰马和普氏野马不同于家马,它们属于更原始的谱系。
但是波泰马就是被波泰人驯化的马,研究者们推测,普氏野马其实就是部分波泰马可能在驯化后因环境压力逃逸至野外,经过数千年的自然适应,最终演化成普氏野马。虽然普氏野马看起来跟现代家马差异很大,但它们跟波泰马非常相似,这反复说明普氏野马并不是原生纯种野马,它们是“再野化的驯化马后代”。
那为什么所谓的波泰马没有成为我们常见的家马?
现代家马的基因来源于欧洲野马,研究者们认为印欧语族的大规模迁徙是最直接的致因。印欧人可能通过战争与贸易将欧洲家马扩散至欧亚大陆,导致波泰马基因被稀释,最终消失了。
就算起源很复杂,但普氏野马因为数千年的野外生活,已经成为了草原生态系统的关键物种。它们依然值得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