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5月28日
1140年5月28日,辛弃疾出生
他戎马一生,词却比刀更锋利。南宋不要他打仗,只要他写词。
文|潇湘倦客
在宋朝,说“辛弃疾”这三个字,你会想到什么?
是那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还是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他写词的狠,几百年后仍能让人热血上头。可你知道吗?他原本不是来写词的。
辛弃疾是来打仗的。
01|
1140年5月28日,山东历城(今济南)一个家道中落的书香世家,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弃疾”。
“弃疾”这名字听着就带劲,不是“弃文从武”,就是“与病为敌”。
他从小聪明,读书也快,但骨子里从来就不是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他的时代,是南宋苟延残喘、北方金人铁骑横行的乱世。他长大成人,眼前看到的,是故土落入敌手、山河破碎,是宋朝人低声下气地给金国当“儿皇帝”。
来年轻气盛的辛弃疾怎么能受得了如此?。
所以,22岁那年,他做了一件影响他一生的抉择。他加入了抗金义军,并且凭借着战功当了“掌书记”和军事指挥官。
彼时的南宋朝廷对内统治强硬,而对外就是一个典型的“纸老虎”,嘴里一边喊着要北伐抗金收复失地,背地里却又纳币求和,苟延残喘。可辛弃疾的义军是要真刀真枪抗金的。没几年,他手上就有了几千人马,甚至还亲自策划了一次刺杀金国投降派叛臣张安国的行动。
当时叛徒张安国出卖义军逃往金人军营,辛弃疾听闻消息仅带领50骑直捣金营,不仅绑了叛徒,还成功撤回,有点金庸武侠的味道。
干了这一票后,他把宋廷“感动”了,朝堂对他进行了表彰,他也绝对南向面见皇帝商讨北伐事宜,结果刚踏上南方土地,就被“请”去写词了。
02|
辛弃疾到达南宋临安后,起初朝廷对他表现的十分的热情。毕竟,他是在北方和金人真枪实弹干出来的,带着战功和血性来的。
可惜的是,南宋朝堂要的不是血性。他们要的是“维稳”。
辛弃疾上书说:“金人势弱,咱们可以北伐!”
皇帝一听,脸都绿了:“从长计议。”四字打发了他
他一度当到镇江知府,结果他一上任,就开始修练兵场、整军备战,闹得地方官员都坐不住。更有人在朝中告他“擅自征兵”,宋廷一看,胆子太大,赶紧调走。
就这样反复几十年,他的仕途像坐滑梯。上一年还高官,下一年就贬职养病。真正能放手一搏、挂帅出征的机会,从头到尾都没给过。
这是宋朝的悲哀。也是辛弃疾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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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让他带兵,他只好拿起笔来做个文人了。结果,写着写着,轰动了词坛。
有人说苏轼是豪放派的祖师爷,那辛弃疾就绝对是“狂放派”的天花板。
他写《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读来令人血脉喷张。
他写《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开篇就写: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谁能想象的到?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夜里喝酒,还在舞着自己的剑,梦里全是军号与战鼓。他不是不老,他是一直没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最让人破防的,是他晚年的那句: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听起来很洒脱,其实心里是凉的。人到晚年,壮志未酬,看山都是寂寞的。
他一生写了600多首词,有太多都是拿命在写。他一边怀念旧山河,一边讽刺南宋朝廷的软弱。用笔代替刀枪,字字如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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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是宋词里最“不像文人”的文人,也是最“不像武将“的武将。他不喝茶赏花,不吟风弄月。他的词里没有“纤细”“风流”,只有“血性”“怒火”。他词里的金戈铁马是真正久经沙场的亲身经历。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是个词人,但却活在了不属于他的时代。
在那个偏安的南宋,在文人靠投降混官的年代,他始终保留着“北方男人”的锋芒。
他曾说:“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他是在诉说着:他不是来南宋做文化点缀的,他是来打仗的、是来收复山河的。
可惜,历史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1207年,辛弃疾病逝于江西,享年68岁。他死后不过数月,当年与他理念一致、力主抗金的岳飞,也在风波亭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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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的词,今天已经进了教科书,可他最不该只活在课本里。
他是那种让你在低谷、憋屈、看尽世道炎凉时,会想读一读的诗人。他的词给了你一个出口,一个情绪宣泄的阀门。
当你失望时,读他的“想当年,金戈铁马”;当你愤怒时,读他的“了却君王天下事”;当你心灰意冷时,读他写“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宋朝不要他当将军,他却把词留给了后人。今天我们还记得辛弃疾,不是因为他词写得多美,而是因为——
他始终没忘记自己来这世上的目的。
如果历史是一场战斗,辛弃疾这一生,也许输在了当代,却赢在了千年。
1140年5月28日这个日子,那是个将军出生的日子,后来他被迫成了词人。但他写的每一个字,都比刀子还利。
在这个越来越“精致利己”的年代,再去读辛弃疾,你会明白:
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有辛弃疾,但我们都需要他的那一点:文人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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